第三十七章 折磨
“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紫衣小丑没有开灯，屋内漆黑一片。
易隐只能隐隐看到黑暗中小丑的身影晃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以前是个屠夫，嘿嘿嘿嘿，是个杀猪的。”
“我第一次杀猪的时候，一连杀了八十九只。”
“嘿嘿嘿嘿，你知道吗？”
冰凉的刀片触感在易隐脸颊滑过，易隐一阵哆嗦。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知道我杀了多少吗？”
刀片自易隐的脸颊滑向头顶。
“我杀了五个人。”
“那家人骂我是该死的畜牲，说我只配和猪活在一起。抢了我杀的猪，还不给我钱。”
紫衣小丑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帮易隐刮头发。
头皮逐渐发凉。
“那天晚上，我就杀了他们。”
“哈哈哈！你不知道，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是有多么痛快。”
“你知道吗？”
“人死的时候啊，”小丑在易隐头上轻轻一吹，吹下所有的刮断的头发：“叫的可是比猪还难听。”
“他们之前竟然还敢嘲笑猪临死叫的太恶心人了，哈哈哈哈哈，你说，搞不搞笑。”
湿毛巾在易隐头上一遍又一遍擦拭，易隐成了一个光头。
他现在有些恐惧。
地府帮不了他，轮回意识没有作用，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但是呢，杀人啊，那种感觉，比杀猪有滋味多了。”
“砰——”小丑一声怪叫，一柄细长的小刀直接扎进易隐的大腿：“就像这样，就像这样，哈哈哈哈哈哈……”
一刀又一刀，一下又一下。
易隐死死咬住牙，发出疼痛的哼鸣，身子颤抖，冷汗直流。
“那种感觉啊……”又是重重的一下，小丑松开握刀的手，轻柔地捧起易隐的脸，带着哭腔：“你体会到了吗？”
“就是这种，美妙的感觉啊。”
紫衣小丑脱下了自己的面具，只不过在黑暗之中看不清。
易隐因为恐惧而喘息。
腿部横流的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双眼开始充血，声音开始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别怕，别怕，乖哦，我是不会杀你的。大哥还要我知道你的秘密呢，我才不会杀了你呢。”
“但是呢，我也不会直接问的，我最喜欢一点点探索了。”
小丑踮起脚尖，在易隐身边转了个圈，哼着愉快的歌曲，顺手拔出了易隐腿上的小刀。
“你知道这个小屋建了有多久了吗？”
“建了有十年了，里面来了有数百个人，每一个人在里面都有愉快的回忆。我想，你也会有的。”
“这里的每一个礼物都是特制的，都能让你有……”小丑突然癫狂的抽起鼻子，似乎鼻子不通畅一样，最后，长长地，陶醉地，呼了一口气。
“最棒的感觉。”
“你会拥有一个全新的自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未知的恐惧只是恐惧，因为，人们心中会盲目的有希望。
但是已知的，却无能为力的恐惧，会变成绝望。
……
“抓……到了？”
黑影坐在阎王的身上，看着佝偻老者，说话一如既往的断断续续。
“鬼上，老奴无能，没有成功。”
老者趴在地上，语气沉重。
“在……哪儿？”
“老奴不知。”
黑影站起，提起阎王的后颈，扒下阎王的魔鬼面具，拍拍阎王的脸：“你……知道……在哪儿？”
阎王长相清秀，抬起头，嘴角一扯，以示嘲笑：“你找不到。”
黑影一把将阎王锤在了地上，大地一阵轰鸣颤抖。阎王吐出了一口鲜血。
“最后……一次……机会……”
阎王吐了口口水。
黑影似乎被激怒了，一拳又一圈，直接将阎王的身体锤成了肉泥。
“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阎王啊……”阎王看着黑影的拳头渐渐落下，自嘲一笑：“你得活着啊，环大人。”
眼前一黑。
“嘿……嘿嘿……”黑影突然笑了，打死阎王后，转过身子，看着不远处一个空旷的地带。
“找到……你……了……”
“轰——”
空气炸起音爆，黑影瞬息之间来到了刚刚看向的地方。
一拳打出，拳身周围的空间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碎裂开来，透出裂缝。
环大人的身影从虚空之中被逼出来。
“真……会躲……”黑影看着环大人狼狈的身影。
环大人内心苦笑，刚刚看到了阎王死在自己面前情绪一激动暴露了自己。
“你想要什么？”
既然已经暴露，环大人也没想着再躲或者再逃，此刻只有和黑影决一死战了。
“权……柄……”
黑影说出这两字，环大人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颤。
“给……我……”
“胃口真大。那……这儿的碎片世界也是你搞出来的？”
“不，是我。”
老者跟了上来，站在黑影的身后。
“和你那亲爱的妹妹。”
“哦？是吗？”环大人见到老者，语气更冷。
“本来组织派我和那几个人去鬼地是找失踪的容器和查看鬼地封印的。”
“但组织不知道，我早已在从前探查封印的时候便拜服在了鬼上的脚下。假借这次探查封印，我暗中解开了鬼上的封印，把那几个和我一起来的碍事的家伙献给了鬼上。”
“鬼上打开了来到这个世界的通道，我派你妹妹去找你商量得到权柄的事情。”
“我很清楚，你们集影那个老女人对这些事一点都不上心，但你不一样，你得到了老女人的恩宠让集影内部很多其他人不爽。”
“你迫切的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得到一份权柄，哪怕微不足道的一份，都可以消灭掉那些风言风语。”
“你，一定会来。”
“但是啊，鬼上看上的东西岂能被你拿走呢。这个世界只是一个碎片，是残破的，鬼上可以做到封锁这儿和外界的联系。”老者哈哈笑着，对自己的计谋很是自得：“要是完整的世界还有点麻烦，但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帮助鬼上完成计划的工具罢了。”
“把你的那份乖乖交出来，说不定鬼上大发慈悲还能收你做个手下。”
“原来如此啊。”环大人叹口气，右手抚上自己的黑白面具。
“但是……你们以为吃定我了吗？”
环大人移开面具，露出半面绝美的面孔。
红润的嘴唇不屑地上扬。
“哪怕是一点点的权柄也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既然逃不了了，那你们连带这个世界，就一起陪葬吧。”
右眼亮起白光……
……
“吃啊，快吃啊……”
小屋中央架起了一口锅，锅里面煮着肉，易隐的。
小丑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热气腾腾的食物：“来，不烫了，尝一尝。”
易隐已经不成人样，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用人干来形容。
有些地方，可以直接看到骨头。
只是，易隐却神奇地活着。
“不会吧，这么好吃，你不吃？”小丑一口将碗里的食物吃光，踹了易隐一脚：“不会又要死了吧？都浪费我多少续命药水了？”
掏出一根针刺有十几厘米的针管，小丑硬生生地捅进易隐的身体。
青绿色的液体一点点压进去，吊着易隐的一口气。
“对了，告诉你一个事情哦……”小丑突然神秘兮兮地靠在易隐的耳边，只不过耳朵已经不见了：“这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别看这儿已经过了将近一年，外面，连一天都没到哦，以后的日子啊，还长着呢……”
原本死气沉沉的易隐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哑着喉咙拼命想要说话，唯一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啊——啊——”
易隐绝望的干呕着，没人能听出易隐说的是什么，他的喉结已经没了。
“哈哈哈，我知道你也很开心，别激动，别激动，伤到身体可就不好了，乖，乖，坐好。”
小丑将易隐身上挂着的铁链再次拉紧，铁链上每一处都有着几厘米长的倒刺。
搂住易隐快烂了一半的脖子，小丑哼起了摇篮曲。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想告诉我秘密了，但我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只想和你玩。”
“我们接下来玩什么呢？”
小丑兴奋起来。
“接下来让你吃吧，你想吃什么？我这儿老鼠啊，蛇啊，什么都有，而且，都是活的哦……”
“毒的解药我也有哦，开心吧。”
小丑摸摸易隐只剩一半的脸，语气喜悦。
“轰——”
小屋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然后……
被突然掀开。
紫衣小丑的几个兄弟姐妹们在外面嗷嗷叫着。
“环大人发疯啦！”
“这个世界要毁啦！”
“我们快跑啊！”
外面的世界层层崩裂，不是物质的毁坏，而是安静的，一点点消失，陷入虚无，陷入不存在。
“跑啊！”
紫衣小丑怪叫着，不再理会易隐，而是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合为一体，成为了一个人。
小丑掏出一张卷轴，虚光闪过，消失不见。
而碎裂的空间一点点靠近已经残破不堪的易隐。
易隐远处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虚空。
终于，碰到了易隐。
易隐的眉心突然亮起来。
许久未出现的图案再次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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