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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刘汉成走后,  沈鹤舟在病床上坐不住,随即起身,刘嫂进来的时候,  便看到原本在床上躺得好好的人,  这会正找着什么。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沈鹤舟:“手机。”

        闻言,刘嫂忙拉开一旁的抽屉,  拿出手机递给他,不忘叮嘱沈鹤舟注意休息。

        沈鹤舟点开通讯录,  看着那个熟悉的联系人,又点进两人的对话框,  他和秦栀的对话还停留在几个月前,  他往上翻阅,秦栀发给他的内容很多,  还有很多日常中的生活片段,  而他却由于各种原因,回复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减退秦栀的热情。

        可是如今,这些对话早就暂停,  屏幕另一端的女孩再也不会细致又耐心地给他分享日常,  也不会说想他。

        沈鹤舟微垂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指尖缓慢地划动对话框,  一遍又一遍,  不厌其烦地回看那些短信内容,  甚至女孩发出的每一个字眼,  他都烂熟于心。

        他有时不断刷新收件箱的页面,  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尽管这个可能性为零。

        沈鹤舟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可笑又可悲,而这些见不得人的情绪,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藏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不露出丝毫破绽。

        -

        秦栀长这么大,虽然由于拍摄的关系,平时也会出远门,用到的交通工具大部分都是飞机和高铁,今天却是她第一次坐绿皮火车。

        拍摄团队挨个上车,一进入车厢,秦栀便嗅到空气里不太好闻的气味,这会虽是午后,但仍然有不少人这个时间点才吃午饭,车厢里到处弥漫着浓烈刺鼻的泡面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汗味。

        这个味道,秦栀和赖小锋还能忍受,毕竟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但王静怡却一刻也忍不了,盯着自己的座位迟迟不肯坐上去,满脸的嫌弃,又从包里掏出香水,对着周围的空气喷了几下。

        顿时,车厢里原有的味道和香水的味道混合,一时间让人说不清是好闻还是怪异。

        见喷了香水也没什么作用,王静怡泄气,而她的举动,已经引起其他位置上乘客的围观,领队实在看不下去,低声提醒:“别喷了,将就坐会,两小时后就到站了。”

        王静怡闷闷不乐地“哦”了声,只好戴上口罩,不情不愿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秦栀望向窗外,白皙如玉的面庞不施粉黛,精致秀丽的眉眼平静温和,视野中出现的青山田野河流大桥,甚至还有农家小院,都是她在a市从未见过的风景。

        这段旅程才开始,她心底的期待只多不少。

        而她此刻的念头竟然是,如果她和沈队长还有可能,她肯定会将眼前看到的风景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秦栀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对沈鹤舟念念不忘,她连忙甩了甩脑袋,心底默念:秦栀,你清醒一点!都离开a市了,离他那么远了,不能再想他了!

        秦栀抿唇,神情有些严肃,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多时,坐一旁刷微博的赖小锋忽然凑过来,将手机递到秦栀面前,语气非常兴奋:“小秦,你快看!”

        秦栀疑惑:“什么?”

        赖小锋连忙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视屏,进度条往前拖了几分钟:“这个消防安全宣传片,里面有个消防员超级帅啊啊啊!”

        听到“消防员”三个字,秦栀的心脏几乎是下意识收紧,她垂眸看了眼,整个人僵住。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老天估计逗她玩,就在前一分钟,她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定要慢慢忘了沈鹤舟,结果下一分钟,赖学长就将某人出镜的视频推给她看。

        正是她之前帮消防中队拍摄的宣传片,上周已经更新在中队的官网和短视频账号上,没想到,一周过去,居然出现在微博热搜。

        “你看这人的脸、黄金比例的身材、大长腿,真是绝了啊!这消防员也太会长了吧,乍一眼,我还以为哪个当红明星呢!”

        秦栀:“”

        见秦栀微抿着唇瓣没说话,赖小锋以为她没看清,于是十分善解人意地将进度条重新拉回到有沈鹤舟露脸的画面上。

        “你看你看,是不是帅得惨绝人寰?”

        秦栀无声叹了口气,目光安安静静划过屏幕中男人那张熟悉冷峻的脸上,温声肯定:“是很帅。”

        赖小锋:“我感觉吧,拍视频的导演应该是女的,而且对这个大帅哥有意思。”

        “???”

        秦栀猛地被口水呛到,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然后石化在原地,迟疑地问:“你是怎么感觉的??”

        她实在太好奇了,甚至还有点被人戳中心思的无地自容感。

        赖小锋砸吧嘴,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首先吧,这视频的拍摄风格很细腻,跟大多数宣传片都不太一样,每一帧都有种拍电影的艺术感,最重要的是!”

        秦栀:“什么?”

        赖小锋:“她很懂女性观众的心理,尤其那名消防员的特写镜头就有好几个,应该是有点意思的吧。”

        说完,赖小锋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小秦,你觉得我分析得对不对?”

        秦栀无奈扶额:“可能吧”

        赖小锋继续刷微博:“网上好多人都在问这个消防员叫什么名字,果然大家的审美都一样,帅哥居然被这么多人惦记上了。”

        秦栀并不想看评论区,甚至都能猜到大概是些什么言论,而关于消防宣传片的话题还在微博热搜前排,这样的曝光度和流量,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沈鹤舟,喜欢他的人自然也会更多。

        秦栀沉默地望向窗外,没一会便听到赖学长欢呼雀跃的声音:“哇!评论区都是神人,居然扒出来那个消防员的名字了!”

        “叫沈鹤舟,名字还挺好听的,我靠他居然参加过218森林公园的火场救援,太厉害了吧!!!”

        赖学长的声音时不时飘进耳朵里,秦栀努力不听、不想,思绪却不受控制,无时无刻不被干扰,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像是自己无意中窥见的宝藏,有一天却被曝光于无数双眼睛下,不再只属于她一个人。

        秦栀阻止不了别人喜欢沈鹤舟,自然也阻止不了沈鹤舟喜欢上别人,或许他很快就能遇到,能让他冲破底线,无所顾忌去爱的一个人。

        秦栀明明从未拥有过他,此时的心情分不清悲喜,只有淡淡的酸涩,却像是失去过无数次。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绿皮火车终于在晚点半小时后到达礼县站台。

        秦栀拎着行李箱下车,大家集合以后出站,先去找地方吃晚饭。

        秦栀看了眼地图,距离悬崖村还有三十多公里路,而且四面环山,并不好走。

        前往村镇的公交车只有早上七点和晚上七点两趟,错过七点这趟车,就得等到明早才行,考虑到上级安排的拍摄任务,领队不好耽误时间,于是打算到了镇上再找旅店休息。

        礼县的夜晚来得很快,吃完晚饭从小餐馆出来,夜幕低垂,深蓝色的天空缀满了无数颗闪耀着的星星,温度有些低,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味。

        众人一块上车,秦栀和赖学长坐在后排,而接下来的这段行程,远比秦栀想象中的更加艰辛。

        走过县城平坦开阔的马路,公交渐渐驶入狭窄的山路中间,两边都是陡峭,险象环生的高山,借着公交车前照灯散发出的光芒,秦栀望着窗外匆匆掠过的风景,山与山衔接的缝隙外仍然是山,整条山路上除了他们乘坐的这辆公交,一辆往来的车辆都没有。

        夜色愈发浓稠,除了昏黄的灯光,窗外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让人莫名有种说不尽的孤独感。

        距离悬崖镇越来越近,道路也变得愈发崎岖,平坦的马路慢慢变得崎岖坎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尽管公交开得很慢,但车身还是很颠簸。

        秦栀抓着前排的座椅,公交车冷不丁又是一颠,她整个人都快从座椅上飞出去,屁/股底下像是坐了块石头,腰酸背痛。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车里的一行人实在憋不住了,一时间怨声载道。

        “这还要多久才到镇上啊,不远的话,咱们直接走路过去吧?”

        “还是再忍忍吧,还有不到四公里,走过去腿也废了。”

        “”

        赖小锋一只手抓着座椅,一只手抱着身前的背包,脸色蜡黄,虚弱道:“这路简直不是人走的,我的肺都快颠出来了!”

        赖小锋有些晕车,此时胃里翻江倒海,不适感越来越强烈,似乎随时都要吐出来。

        秦栀见他这副被折腾得不轻的模样,皱着眉头担心道:“学长,你还好吗?”

        赖小锋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黏哒哒的,欲哭无泪:“我不太好,晕车,想吐。”

        原来是晕车,秦栀忙拉开包包拉链,在里面翻找着什么,接着拿出一盒药,还有些贴的药片。

        “这个是晕车贴,这个是缓解胃部不适的药,学长,你先贴这个,再把这个药喝了。”

        说着,秦栀分给赖小锋药片和晕车贴,又从包里拿了瓶水递给他。

        赖小锋看得一愣一愣,面前的小姑娘就跟变戏法似的,将急需的东西全部递给他,身前的小包简直比哆啦a梦的口袋还要神奇!

        紧跟着,秦栀又离开座位,将包里的晕车药挨个发放出去。

        王静怡这会早被这路和公交车折腾得不轻,都顾不上公主病和挑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秦栀看她脸色惨白,看起来很难受,轻声问:“是不是有些晕车?”

        听见这道温软轻和的声音,王静怡艰难地掀了掀眼皮,看清眼前的人是秦栀,她眉眼间闪过一丝差异,不大情愿地“嗯”了声。

        对方的态度算不上友好,但考虑到王静怡始终是队友,未来大半年的时间都要在一块相处,秦栀还是将药和水递给她,“这是晕车贴和药i,喝了身体会舒服一些。”

        叮嘱完,秦栀转身就走,王静怡犹豫了两秒,捏着药,语气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虽然声音小得跟蚊子哼似的,但秦栀还是听得很清楚。

        经过三个小时的艰苦跋涉,公交车终于抵达目的地。

        车停下来的那一瞬,秦栀只觉得屁/股发麻,整个人头重脚轻,双脚踩在地面的那一刻,心底一阵感慨。

        他们下车的位置是小镇还在修建中的人民广场,虽说是个广场,但面积非常小,不过可以容纳两支十几人的广场舞队伍,只是现在只有一个大概的雏形,地上到处都是沙堆,还有用到一半的水泥粉,碎石子更是不计其数。

        虽然眼前的小镇并没有想象中的荒凉,但一眼望去黑漆漆一片,街边偶尔有一两家亮着灯的商户,实在看不出今晚该在哪落脚。

        一想到明天还要步行去悬崖村,赖小锋都忍不住打哆嗦,捂着屁/股欲哭无泪:“明天还要爬一千两百多米的钢梯,咱们几个扛得住吗?”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领队看了眼手机,随即道:“村支书马上过来接咱们,等休息好了,身体缓过来,再说爬钢梯的事儿。”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住宿算是有着落了。

        悬崖镇是一个很新的村镇,房屋都是政府出资,免费为当地人民盖的,而镇上的村民则是舍弃原来的旧住址,从海拔一千多米的悬崖村搬迁到这里。

        村委会的几间房都很干净,村里的干部知道有政府的拍摄团队过来,于是特意将里里外外的房屋和院子都是打扫了一遍。

        晚上九点,大家终于在村委会为他们准备的小屋里休息,队里只有秦栀和王静怡两个女生,两人自然被安排到一间房,剩下几名男生也是两两分配,睡另外两间房。

        夜深,秦栀洗漱完,整个人累瘫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只觉得头顶上方都在冒星星。

        房间的另一边,王静怡还在坚持不懈地敷面膜,不忘睡前练会瑜伽。

        虽然是夏天,但s省的昼夜温差大,一到夜里温度骤降到十几度,晚上睡觉仍然需要盖一床厚被子。

        秦栀蜷缩在被窝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手机里不断弹出新消息,是唐洋和宋书瑶,两人在群里问

        她,拍摄的第一天顺不顺利,习不习惯。

        秦栀脸颊贴着枕头,轻眨的眼睫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鼻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暖烘烘的太阳的味道。

        秦栀慢吞吞回复消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尽管强忍着困意,眼皮子也依旧沉重的抬不起来。

        直到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枕边,秦栀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周天一早,天还未完全亮,沈鹤舟彻夜未眠,索性起床开始收拾行李。

        距离医生叮嘱的出院时间还有四五天,他却一天也待不下去,跟刘嫂打了声招呼,不等对方阻拦,沈鹤舟拎起行李直接去了中队。

        早上七点半,消防中队的田径场上,两个班的人站成几排正进行拉伸活动,准备几分钟后的负重跑。

        刘汉成将脚边的沙袋挨个发下去,让大家绑在腿上,下一秒,人群里忽然有人扬声喊了一句:“你们看!那是谁!”

        众人被这一声惊醒,接二连三的抬头,顺着队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大家直接愣在原地,沙袋也忘记绑了:“操,是沈队!”

        淡薄缭绕的蒙蒙晨雾中,伫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男人穿着那身熟悉的深蓝色训练服,简洁利落,肩宽窄腰,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裤脚收在黑色军靴里。

        沈鹤舟先是去了趟宿舍,换好衣服便直接过来了,这会站在边上,逆着身后薄薄的晨光,五官的轮廓更显得棱角分明,下颌的线条瘦削流畅。

        他抬眸看向田径场上训练的一帮兄弟,黑眸定定的注视了半晌,眼窝深邃,看不清情绪。

        当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是沈队长,众人也不管这会还在训练,直接朝田径场边上站着的那个人狂奔过去。

        刘汉成也低低靠了声,攥紧手中的计时器,紧跟在大家身后跑过去。

        “老大,你不是下周才回来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是啊,听成哥说你下周出院,我们还准备给你搞个欢迎仪式呢!”

        “老大,你身体好点了吗?还有没有问题?”

        “”

        一帮人跑过来,直接将沈鹤舟团团围住,盯着他紧张兮兮地问东问西,似乎还在确认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沈鹤舟勾唇轻笑,眼皮懒懒的垂下:“怕你们训练偷懒,所以提前归队。”

        话音刚落,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笑开:“老大你是不知道,成哥带我们训练,简直毫无人性!”

        “早晚都有负重跑,下午还有障碍训练,一样都没落下。”

        一群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大老爷们,这会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互相嬉笑调侃。

        刘汉成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沈鹤舟,顿时悲喜交加,一堆话被其他人抢在前头说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叫了声:“老大。”

        沈鹤舟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痕,接过刘汉成手里的秒表,声线低缓磁沉:“看到我突然回来,人傻了?”

        刘汉成忙摇头,随即伸手胡乱抹了把脸颊。

        他就是心情有些复杂,刚才大家说笑的场景,他好久没看到了,自打小柏在内的三位队友的牺牲,还有沈鹤舟住院,队里的这帮兄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训练还是日常生活,气氛都挺沉重的。

        今天确实难得,大家都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即便一切都在朝全新的方向进行,可刘汉成还是觉得鼻子发酸。

        许是猜到他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沈鹤舟拍了拍刘汉成的肩膀,调整好表秒后,将其重新塞回到刘汉成手里,微抬了抬下巴:“待会我跟他们一起训练,你来计时。”

        刘汉成眨巴眼,抿唇,郑重其事的点头:“好。”

        接下来是一千米的负重跑,两班的人全都站在起跑线上,沈鹤舟在两条腿上都绑上沙袋,刘汉成按下秒表的一瞬,大家第一时间跑出去。

        沈鹤舟像是一把射出去的利箭,飞奔出去的那一刻,刘汉成甚至能看到他脚下带起的尘埃,借着和煦温暖的晨光,浮浮沉沉。

        长达一下时的训练,沈鹤舟却只坚持了半个小时。

        呼吸道灼伤的后遗症,导致他目前还不能剧烈奔跑,要不然就会剧烈的咳嗽,肺部就跟针扎似的,一刺一刺的疼。

        从训练场回来,沈鹤舟直接被孙烨叫去了办公室。

        “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还直接跑去田径场训练。”

        “这是显身体恢复得太快?”

        孙烨喝了口养生茶,顺便也给沈鹤舟递了一杯,自然而然道:“你现在身体虚,多喝点枸杞补补。”

        沈鹤舟:“”

        他挑眉,总觉得这话听着哪里怪怪的。

        沈鹤舟哼笑了声:“我身体挺好,还是你自己喝吧。”

        孙烨白他一眼,拧上保温杯的盖子,认真道:“既然你都归队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本来打算等你下周回来再说的。”

        沈鹤舟抬眸,掀了掀眼皮子:“什么事?”

        孙烨:“就是吧,前段时间宣传部发布了咱们中队的宣传短片,就是小秦帮咱们拍的那个。”

        沈鹤舟抿唇,低低“嗯”了声,冷白清隽的脸沉寂寡淡。

        孙烨:“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这视频在网上的关注度那是相当高啊,你猜咱们中队的短视频账号,这条视频的点赞量多少?”

        说着,孙烨睁大眼睛,兴冲冲地看向沈鹤舟。

        沈鹤舟微歪着脑袋,黝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绪,语气一如既然的冷淡,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不想猜。”

        孙烨:“”

        孙烨没在意他的冷场,激动道:“两百万!”

        “这条视频太火了,直接让咱们的短视频账号,涨了八十多万粉丝。”

        不少人都在评论区问那个有特写镜头消防员的名字,沈鹤舟一夜之间成了大红人。

        而网上的大红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眉眼间无波无澜,嘴皮子轻掀,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沈鹤舟很少用社交软件,就连现在年轻人常用的微信和微博都不常用,而微博,还是昨天为了关注某个博主,特意下载的。

        沈鹤舟挑眉,神情有些倦怠:“您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事儿?”

        孙烨摇头,一本正经道:“这只是铺垫。”

        “上级的意思是,你接下来一个月暂时不要出警了。”

        闻言,沈鹤舟眉心微拧,冷峻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为什么。”

        孙烨:“这不是给你安排了别的任务嘛。”

        “最近咱们市各个消防中队都在准备消防直播,给广大网友普及消防安全知识,这样也能一定程度上减少火灾的发生,你说对不对?”

        沈鹤舟抿唇,狭长深邃的眼微眯,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

        孙烨:你可是咱们中队的门面,到时候观看的人肯定都回来我们直播间。”

        “所以,直播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沈鹤舟:“”

        原来搁这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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