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输赢
数学分析的考试成绩出来了。孟步青考了七十二分, 班级十五名。
那一个跟她“打赌”的女生考了七十，两分差。
左晓云考了九十八分，两分差——
大家都很高兴。
在同学成绩发出诸多c开头的感叹词时, 孟步青仰着脸望着头上的天花板，想着季婉的电脑。她昨天说帮她拿去维修, 至少把内存拆出来, 季婉拒绝了。
如果不认识相关的维修员, 随便去一家电脑城, 很容易被宰。
她说要陪着季婉去，还是被拒绝了。
仿佛电脑里储存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让她, 哪怕只是有可能知道的。
左晓云从包里『摸』出一块苏打饼干，打断她的发呆说：“乖乖, 这次真厉害, 奖励。”
孟步青：“……”
她扭头过，斜眼看她：“这是什么语气。”
左晓云“呜”了声, 在她凶狠的目光下，可怜巴巴收回递饼干的手，“早上刚跟妹妹聊天打完几个小时的语音电话, 听说话, 都忍不住脑补成了我妹妹的声音。”
孟步青夺过饼干, 摇摇头评价道：“这真的妹控太严重了。”
“对啊, 我想回家啊, 现在怎么离暑假还有那么久……快点考试吧, 快点期末考吧！”左晓云衷心祈祷着。
孟步青翻了个眼。
左晓云忽然牵住她的袖子，小声说：“我的小号被冻住了，说是账号不安全，解冻需要绑定别的手机号, 可我没有别的手机号。”
“想绑我的？”孟步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行吧，反正我也不需要小号。”
“太了！”
左晓云眉开眼笑，迅速打开软件发送验证码，很快搞定了绑定解锁冻结，登入成功。她的小号是用来记录一些常的碎碎念，没告诉过任何账号。
孟步青想起来季婉发消息，乐滋滋报喜。
过来会儿，季婉发过来一个红包。
孟步青愣了下，吃不准是什么意思点开，看见有两百块，不由微窘。她退了一百八回去说：［发个小红包就可以了。］
季婉：［两百不是小红包吗。］
孟步青：［两百是正常红包！］
过几秒，季婉回了一个“”字。
孟步青盯着聊天页面，半晌想起来，干脆发语音说：［看我表现那么，这个周末，可不可以陪我玩？］
她咬字比平常软柔许多，不是撒娇像撒娇的。
过了一会儿。
季婉也回了条语音，短短的两秒，似若有若无轻笑了下。
接着，含着笑意应道：“。”
—
拉开窗帘，金灿的阳光劈头倾洒下来，孟步青眯了眯眼。她眼巴巴盼着周末，终捱过了漫长的工作。
客厅里，季婉还在慢悠悠吃早餐。
孟步青差不多讲完电话，才回去。
她手机放下，正要按掉挂断键，手机感应到自不在类的耳边，非常智能瞬间切换到免提模式：
“billiards俱乐部祝您愉快，再见。”电话挂断了。
“……”
孟步青立刻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她稳住表情，觉应该没什么。
“原来是去打台球，”季婉见状扬唇，顷刻间把她辛苦想瞒着的事情戳破，语调悠悠的，“还不肯提告诉我。”
孟步青瞪着她，无奈说：“怎么耳朵那么尖。不告诉，是想个惊喜，不吗！”
“是惊喜吗，还以知道我厌恶运动，怕我反悔不肯出门。”
“……”
“跑步，滑冰，弓箭，现在是台球了。”季婉却笑了，“是要让我跟一样，练十项全能吗。”
孟步青“哈”笑了出来，情不自禁道：“怎么意思用‘练’这个词，还想十项全能？？？”
嘲讽的语气充分流『露』。
季婉拧眉，眯了眯眼看她，幽幽问：“是我用词不当了，请指教，其实应该怎么说？”
过分严肃计较的口吻。
孟步青抿唇，想起她是个小心眼，立刻讨饶道：“嘛，说练，我们当然就是去练的。”
季婉喝着水，没说话，眼神却还在看着她。
“也不是去一整天，”孟步青被她盯无端有点害羞了，平淡解释说，“我们中午先去吃饭，那边的一圈商业区都挺逛的，傍晚再去打台球。”
“……”
季婉刚放下水杯，接着拿起来喝了口水。微微偏开了目光。
没有说话。
这安排像足了正式约会。
—
计划挺，奈何天气不是很。吃完午饭，天空就暗下来，飘起细绵绵的小雨。
孟步青坐在店里，对着手机的天气页面，面『色』严肃道：“天气预报上说，现在我们市，我们在的区，是很的晴天。”
实时都是几个大太阳的图标。
季婉学着她的表情，严肃道：“既然本市是晴天，而我们这里在下雨，以此推断，我们现在不在本市。”
孟步青想笑，顺着她一本正经问：“那我们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季婉抬手看眼表，微微笑，“要回家吗，还是在这里玩一会儿。”
这个商场里的美食很多，玩的方却很少。
孟步青思忖了下，说：“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预定时间往挪，可以的话直接过去吧。”
季婉点点头。
或许是今天店里客少，经相当爽快答应把孟步青的预订安排到了现在，并且保留了原来的包间。
俱乐部在这座商场的顶楼，电梯上去后，直直往走一段路就到。孟步青只来过两次，门口的经竟然一眼认出她，熟稔热情打招呼。
直接她带进预订的台。
这里空间宽敞，面是整片的落窗大玻璃，可以清晰俯视远景。外面雨丝变密，淅淅沥沥敲打着，在温暖室内的听很舒服。
孟步青花了一段时间，认真教季婉一些规则和基本知识。她大致说完后，停下来：“有什么想问的吗？”
拿起杆子，准备教她上手了。
季婉随意问：“都跟谁来的？”
“……”
孟步青猝不及防愣了下，反应几秒后，实实道：“各种场合认识的路朋友，其中有个是这里的常客，才连带着我也被眼熟了。其实这里就来过两次。”
季婉点点头，接过球杆，俯身瞄准球打入袋中。
虽然是最简单的球，但看着格外标准的手架，也不像完全没学过的新。
她问：“是这样吗。”
季婉头发有些散『乱』开。
她放下球杆，抬手拆掉随意扎住的马尾，手指顺着发，轻巧盘了起来。正要用牛皮筋扎住时，不知道是力气用过还是质量问题。
那根黑『色』的一次『性』小橡皮筋绷断了，从她指尖弹掉，落到深绿『色』的台球桌上。
季婉无奈松开头发，仍由长发披散下。
在周围没有看见垃圾桶，便断掉的皮筋捡起来塞进衣服口袋里。
“嗯，”孟步青思忖她的漂亮架势，谨慎说，“再打几个我看看，不用看规则，方便怎么打就怎么打，先把球打进去也可以。”
季婉扬了下唇，没说话。照她的话，随意打了几杆子。
她弯腰俯身，这个姿势，愈加显双腿修长。
卫衣和牛仔裤包裹着有致的身段，从孟步青的角度看过去，曼妙晃眼。她微微偏开视线，想到，反正没会注意到自。
干脆大大方方看。
谁不喜欢看美女。
她尽量不让自带着心虚。
孟步青判断着，她有时候力气不够，有时候瞄准却没打准。架势还行，姿势也漂亮。但水平是十足的菜鸟。
片刻的智思考结束。
她继续脑袋放空盯看季婉的身材背影。
静半晌。
季婉忽然出声：“看吗？”
她并没有回头。
孟步青却吓顿了顿，她把到嘴边的“没有在看”咽下去，半走上，故作听不懂问：“什么看吗？”
演技是很的，疑『惑』的语气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不信她背后有眼睛。
季婉轻笑不答，只是抬眸，意味深长看了眼不远处。
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
外面的天『色』阴沉，大片的落玻璃窗清晰映出两个的倒影。脸上的五官甚至表情。
“……”
孟步青闭了闭眼，强行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镇定道：“当然看啊，打球时候能看见远处的江景也是这个俱乐部的特『色』，特别是晚上灯亮起来，美不胜收。”
“刚才明明在看我，”季婉勾唇，平直的话似嗔非嗔，“还说什么景『色』。”
“……哪有。”
季婉还是望着她：“真的没有？”
披散下来的浓黑长发贴在脸颊两侧，皙的鹅蛋脸，勾勒尖尖的，眉眼里莫名有种妖冶风情。
孟步青眼的光暗了暗，喉咙滑动，喃喃问：“是想我夸看吗？”
其实她心中想问：这是在勾引我吗。
季婉眼光晃动了下，轻笑应道：“是。”
沉默几秒。
孟步青抿唇盯看着她，忽然说，“既然规则都教过了，也会打了，我们比赛一局？”抱起手臂，声音低了，“如果赢了，我告诉一件事。”
“……”
“如果输了，也告诉我一个秘密。随便什么都可以。”
季婉冷静说：“我离会打，还有不少的距离。”
“先开球，还可以犯规三次，怎么样？”孟步青眼神无辜，“我也是新水平，半斤对八两，还让了很多。”
季婉答应：“吧。”
她先开球，发挥还可以。
充分利用三次可以犯规的机会，直接台面清空掉大半，才轮到孟步青。这个局面，除非孟步青几乎是一杆都没失误，才能赢。
转眼间天『色』更暗。
季婉在旁认真看着。孟步青说自是新绝对是装的，她接杆后，娴熟制定策略，球按照一个相当正确的顺序入袋。
还剩三个球。
孟步青俯下身，球杆头瞄准，一杆子打在球中间偏下的位置。球杆敲击时清脆一下，是季婉没有的大力气。
球击中面的红球后，旋转着往后黑球也打入袋。
动作漂亮利落。
是让想要鼓掌的架势。
“还有别的球没落袋，”在身后，季婉不动声『色』说，“黑『色』八号球先入袋，按照规则，直接算输。”
“是的。”孟步青放下球杆，随意拍了拍手上的灰粉，“恭喜，赢了。”
她微微笑说，“我告诉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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