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永生花前
“小堂……春意……浓……”
“不负君……恩重……”
“噫……呀……”
白纱素锦，窈窕佳人。
漫漫迷迷，似幻实真。
少年隔着纱帐欣赏美人歌舞，不曾有丝毫越距。云袖飞花如影如梦，好词好曲好人是也。
“将军……是否赏脸与奴家共饮？”纱帐席卷，妙人朱唇亲启。
“可是好酒？”
“百年陈酿。”
少年起身徐徐进厅，内里酒菜备齐，一位白衣佳人款款坐于首位，那位女将在旁侍候，却是换了一身百褶碎花裙。
“请……”
“请！好酒……”天行慢慢饮过，却是比家里女儿红滋味更好。
“好酒就好……”女人似答非答，叹息间飘若出尘。
少年又饮一杯，才打量起桌边人。这位美人姿容绝美气质出尘，举手投足间隐有女王风范，还参杂了一些柔弱气质，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女人自顾自的喝酒，任由少年人打量自己，她也不说话，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天行的目光最后落在女人眼睛之上，他又饮了一杯，道：“你不是芙蕖……”
“为何约我来此？”
女人甜美娇笑，反问道：“将军从哪看出来的？”
“你的眼睛，比无畏的风雪更凄美……里面仿佛有道不尽的故事……”
“我想它不该出现在这张脸上。”
少年直言不讳，他虽然手里杯酒不停，却暗自警惕万分，对面到底有何目的？
“哈……哈……哈！”
“你想听故事吗？”女人单手支起鹅颈，声线不再娇美，变得沧桑且麻木。
“活着真是件无比痛苦的事情……”
“奴家想死呢……”
云袖突起，杀机隐现。
下一刻，天行就被打飞老远，纱帐白素如蛇如龙，向他周身大穴席卷而来。
少年懒驴打滚躲过数击，无刀在手他脆弱的如一婴孩，对面女人只是挥动了几次手指他就疲于奔命，是真想要他的命呐！
“咳……刀……来！”
生死一瞬，少年不再藏拙，他轻功运使到极致，辗转腾挪向女人靠近。
星火流光闪耀在手，少年瞬息凝势凝意，呈弓型直直冲锋向女人。
对面不知深浅如何，他唯有这一击机会，凝聚十几年心血的一击。
“兹……啦！”
直砍华彩流转斩破空气，斩断时间。瞬息朝女人当头斩下，却只斩破了她一根手指。
如此功力，对方到底是何人？
难道是那位？
“少年人……你很不错。”女人手指一弹，天行枯竭的身躯盈满真元。
“你……是谁？”天行脑门直犯晕，他见女人不再动手，扯着干哑的嗓子开口问道。
“猜猜，猜对有奖噢！”女人端起酒杯慢饮，示意少年坐回桌前。
“……永生花，忘忧？”天行只能想到这位老不死的疯婆娘，刚刚几息自己要是接不住，怕是真能横死当场。
“呀！让你看出来了……扫兴！”女人摘下面具，中年美妇风韵更是绰约。
“前……辈。”那句扫兴吓了天行一跳，他赶紧躬身行礼，不敢有丝毫造次。
侍候的女将同样摘下易容面具，她的面容和美妇面具一摸一样，这位才是真正的芙蕖。
“那么到了奖励时间，驻颜丹和一个消息，算我对你的赔礼。”疯婆娘起身把天行压在桌前，给他递了一杯美酒，其中滋味着实难明。
“咕嘟！前辈自重……”
“咯咯！”
忘忧在天行肩上支起手臂，笑的那叫个花枝乱颤，这怕是她屈指可数的乐趣了。
天行心中不断腹诽，骂了王未不下几十次，他怎的摊上这么大个祸害，这他女马叫什么事儿！
“呶，驻颜丹，此为一代天书寻奇药亲炼，世间唯有这么几颗，送与你家娇妻够了。”
忘忧扔给天行一个小瓶，她的目光流转，确是多了好几分生气。
“前辈易容相见，就为这几手考较？”天行有些不解问道。
“听闻江湖出现一个弄潮儿想要改祖制，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俗……”
“你的表现，让奴家特别特别惊讶哩！”
忘忧款款坐回主位，示意芙蕖倒酒，和天行对饮好几杯后，才缓缓说道。
“最后附赠你一个消息。”
“远古辉煌时期，你那句刀来很多人都会，知晓为甚没有留存在史书里？”忘忧谈兴渐起，整个人妩媚而又火热。
“为甚？”
“因为兵器死了，自然没有消息留存。”
“你这种情况叫神兵尊号认可，你的技艺修为渐深，神兵认可度更高，尊位加持成倍增强。最后两者休戚与共，神兵有灵，你死他也会死。”
“你道这诺大天下是谁打下来的？现在的小猫三两只吗？”
忘忧道出些许惊天大密，让在坐两人仿若梦回远古，那个时代到底何等之璀璨耀眼啊。
“那……也不该没丝毫消息流传才对，我怎么被认可了呢？”天行更加疑惑不解，所以说暗手应该在天书和忘忧这儿。
“你想的没错，是我们封锁的，神兵世家不得改前几套招式乃口口相传，你这里却是出了点问题。”
“天武道台神兵孕育周期漫长，只死不传是自掘坟墓，才有了这休养生息的几万年。”忘忧缓缓道出因由，她接着说道。
“神兵没有优劣，优劣在人。你坚持己道，踏上新途就会被认可。你对自身情况应该很清楚才对。”
“也就是说，霸刀只能流传到我这儿了？”天行脸色晦暗，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这是改制的资本吆！少年人。”
“人力到不了神境九重，唯有斩兽返还一图，所以神兵认可才是正道。”忘忧引导着眼前人。
“感谢前辈教导，晚辈定然努力拼搏，当那第一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少年壮志满满，他的理想多着呢，有直砍在手当为助力，以后的路定然好走许多。
“此间秘密暂时不能道与外人，当你有资格改变就去改变吧。”
忘忧缓缓起身踱步到扶栏，她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人，犹如看一颗绝世珍宝。
“我……等你成长到那一天……”
白衣惊鸿，凌波踏雪。
那风姿……冠绝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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