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假象
D市第一人民医院，一阵钟声回荡在幽静的走廊里，墙上的钟表提醒着熟睡中的人，现在已经是午夜12点了。
躺在病房里的张旭喘着粗气，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衣服已然被全身的汗水浸湿。
“这是哪里？”
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此刻的他只是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他伸手探索着床头的置物柜，想从上面找寻到可以解渴的东西。
这时他摸到了那碗粥，碗外还粘着溅滴出来的残粥，他的手一惊，急忙缩了回来。
‘那个医生’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张旭急忙环顾四周，接着微弱的夜光，大量着病房内的一切。
当他发现这里出了自己在无他人的时候，心里踏实了许多，但随后而来的又是一种孤独且无助的恐惧。
就在他的神经稍微平缓之时，他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从外面闯进一个人影。
张旭顿时有些慌乱，急忙抓起置物柜上的那碗粥，朝门口甩去。
那个人影敏捷的避开了张旭的攻击，只见那碗直直的打在了门口出现的另一个人影身上。
“哎呦”一声惨叫，门口的人影应声倒地。
张旭随手又抓起一个空瓶的保温壶，刚想撇出去，那个人影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按住了他的手臂。
“你疯了吗？”
邓志强的面孔出现在张旭的面前。
“臭小子，你这是袭警，知不知道”
门口的何满松捂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打开了房间的灯。
“是。。。是你们”
张旭呆呆的看着邓志强，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这个人也不是特别恶心。
“你没事就好”
邓志强见到张旭安然无恙，长出了一口气。
“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张旭疑惑的问道。
“嗯。。。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说完，邓志强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有些牵强，他急忙又补充说道。
“你是怎么搞得，怎么见人就跟发疯了似的”
“我。。。梦见有人要杀我，然后你们就进来了，黑漆漆的，我哪里知道谁是谁”
“梦见有人要杀你？”邓志强职业病告诉他，世间没有巧合的事情，
“什么人？什么样子？”他继续问道
“都说了是梦，哪里记得清楚”张旭白了个眼，他从来没见过什么人对梦那么在乎的。
“还有一件事。。。”邓志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这时，何满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插嘴道。
“还有一件事，你父亲病倒了，刚刚我们把他送到了中医院了。你妈抽不开身，就让我们先过来照顾一下你，等她那边安顿好你爸，就会过来”
何满松的这个借口也算是天衣无缝，中医院离他家比较进，肯定要先送到那里，而且张旭他们家在本市并无任何亲戚，所以他母亲委托他们来照顾一下，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父亲他怎么了？不严重吧”张旭紧张的问道
“就是这几天累过头了，幸好你妈回家的早发现了他，要不说不定还真有生命危险呢，不过现在没有事了，你不用太担心”何满松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邓志强使了个眼神。
“对。。。对，现在没事了，你安心治病，想吃点啥，告诉我和老何就好”邓志强结结巴巴的应和道。
“对不起，何警官，刚刚没伤到你吧”张旭看到何满松头上的大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不过你做梦也太吓人了”
“对。。。对不起，对了，何警官，你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嘛？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手机。。。？我手机没。。。没电了，老邓，你的手机呢”何满松一时间没这方面的预案，只能把这个难题推到邓志强的身上。
“啊，对，手机。。。手机，奇怪我的手机呢？”他假装在口袋里找寻着手机，然后又故作镇定的继续说道。
“说我老何，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手机你帮我充花费了嘛？都停机好几个小时了”
“不想借就算了”张旭冷笑道
“怎么会不想借呢，你看这么晚了，也没有充花费的地方。这样，你先睡觉，明天一早充了钱，你就给你妈电话如何？”
张旭勉强的点点头，便闭紧了眼睛。
邓志强对何满松使了个眼神，两人便关了灯，走出病房，关上了门。
但他俩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直觉告诉他，现在必须寸步不离。
“你觉得真的会有人杀他嘛？”老何努努嘴，指了指病房里。
邓志强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他父亲是他杀？”老何继续问道。
“没错”
“为什么？”
“直觉”邓志强闭上眼睛，回想着刚刚在张旭家的场景。
“老邓，你这样可就不对了，你知道我们干警察的，凡事都要讲究。。。”
“都要讲究证据是吧”邓志强睁开眼睛，看着何满松，然后继续说道。
“刚刚我在厨房检查灶台的时候，看见煤气灶是被锅内的粥扑灭的”
“是的，那只能说明这是一场意外”何满松疑惑的说道。
“不，不是意外，如果是锅里的粥扑出来的话，一定会溅的到处都是，而他家的灶台周围还都是干净的，而且锅子外面全都是粥”
“这有什么不对嘛？煮的就是粥呀”何满松更加疑惑了。
邓志强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扑出来的不应该是粥，应该是米浆”
“啊，对呀”何满松恍然大悟道
“所以有人杀了张景国，然后伪造了煤气泄露的现场。短短几天，一家人就被连续追杀，而且现场都有相同的符号，这后面一定有事”
“那我们要不要先报告局里”
“不要，报告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这事只能靠我们自己”邓志强坚定的说道。
“还有，明天我们要怎么跟里面那小子解释呢？”
“哎，先瞒着吧，等他明天的手术结束，在告诉他”邓志强叹气道
这时一名护士披着大衣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看了看长椅上的两人，便假装咳嗽了两声。
邓志强做出一个抱歉的手势后，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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