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助纣为虐
“本宫说了，你闭嘴！”幻月公主语气加重，“你身为世子会考负责人，眼光却如此浅薄，连王国的镇国功法都不认识！本宫是要考虑奏明王兄，削掉你世子会考负责人的职位了。”
“什么？公主，冤枉啊。”杜湖涛脸色大变。
“退下！”幻月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杜湖涛的火气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也许是因为杜湖涛大吼大叫，打扰了她刚才沉浸其中的那种意境？
这时候，司马灵轩却是一脸天真烂漫，笑嘻嘻问道：“姑姑，赖麟哥哥很厉害。你说他把‘无漏巅峰’的白羽凡都打败了，这达到什么层次？是大圆满巅峰吗？”
大圆满巅峰？
听到这五个字，在场所有的武者，都是脸色微微一变。因为谁都知道，任何一门武技，如果有谁能修到圆满境界，那便是顶尖的天才。
而大圆满巅峰，则是代表着一门武技可以想象的最高层次，看上去是根本无法超越了。
能将任何一门武技修炼到这种层次的，几乎都是百年一遇的武道天才。
可是，幻月公主此刻，性感的薄唇微微动着，一双美目透露着无比神往的色彩。仿佛大圆满巅峰这五个字，也不足以匹配她刚才所沉浸其中的那种意境。
“大圆满巅峰吗？”幻月的玉唇轻轻蠕动，口中轻轻吐出一道如兰香气，微叹道，“我十六岁那年，曾偶遇高人。从这高人嘴里，我得知，世间武技修炼层次，在大圆满巅峰之上，还有更高境界！”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在场哪一个不是武道强者？甚至不少人更是修炼几十年的真气大师！
可是，武技修炼层次在大圆满巅峰之上，还有更高境界，他们却从来都没听说过。
一门武技，修炼到大圆满巅峰，还能怎么样？都圆满了，难道还不够么？这简直是不可想象。
幻月公主似乎也在动情地回想当年的奇遇，呢喃道：“我知道，这种说法有些骇人听闻。但是，那位高人告诉我，武道世界，如璀璨星河，无边无际。而武道天才，则如星河中的星辰，数不胜数。我们大晋王国，乃至周边十六国，在这片大陆，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而这个世界真正的武道天才，他们不论是天赋，还是悟性，都是万亿之中挑其一。这种天才，他们对一些武技的修炼。轻轻松松就能修炼到大圆满境界。最可怕的是，他们能在圆满的基础上，开创许许多多的变化，衍生出很多原本不具备的玄奥，将武技的品质、境界、真意都统统升华！”
幻月公主的语气充满了虔诚，美眸之中，带着浓浓的神往之意。
这也是她幻月公主，为什么眼界并没有停在一国之内的原因，她更向往的是更广阔的武道世界。
当年她听到高人那些话，便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对传说中那种天才，充满了好奇。
而在赖麟适才那一战中，幻月公主竟隐隐有一种感觉，这赖麟对的掌握，竟然达到了那位高人口中真正武道天才的标准。
“大圆满巅峰之上，更有境界。那该怎么命名？”这种超出了大家知识范围的说法，让得在场这些武道强者，都有些迷茫。
“大圆满巅峰之上，统称为传说层次！”
幻月公主倒没有敝帚自珍，而是道：“当然，一些粗浅的武技，对真正的天才来说，修炼到传说层次，也没有多大意义。真正的天才，是将一些上乘武技，也修炼到传说层次，并开创出自己的性格，融合自己的理念，融入自身的玄奥，将武技升华为自己的压箱底绝招，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这么一解释，大家算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传说层次”是这么一回事。
“姑姑，这么说，赖麟哥哥的，已经修炼到了传说的层次吗？”司马灵轩很急切想求证这一点。
“我修炼已经十三年，自身层次也到达‘初步圆满’，自认在脑海里也能推演出‘圆满巅峰’的状态。可是，刚才赖麟施展的，如神龙乍现，见首不见尾，让我根本看不透。甚至在脑海里反复推演，也推演不出来。诸位试想一下，连我模拟都模拟不出来的层次，这该当是什么级别？”
幻月公主说到这里，瞥向赖麟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赖麟却是惫懒一笑：“传说层次？竟然有这种神奇的境界存在吗？反正我能赢他，纯粹是因为白羽凡太白痴，刚才已经在我面前使了一遍，被我看破了玄奥罢了。哪有那么多狗屁高深的东西哦？”
白羽凡大惭，他性格再傲，对这个赖麟，也是恨不起来了。且不说赖麟刚才手下留情，就说先前赖麟那一番话，白羽凡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自己百般讨好龙若吟。可是，这女人，又什么时候真的对他白羽凡用过几分真心了？
一场诸侯传人之间的比试，却是以这样的结局告终。以幻月公主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她故意给赖麟放水。
毕竟，赖麟不论从身份，还是地位上看，都不足以让幻月公主这么做。
而且，谁不知道，幻月公主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若不是这样的话，国君陛下怎么放心将世子会考这样的大事，交给幻月公主负责？
同样，赖麟击败白羽凡，虽然神奇，但却是真真实实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他们纵然想怀疑，也找不到怀疑的借口。
回到宴席之中，酒菜流水价地上来，但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让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有点上不来。
或多或少的，一个个都带着几分心事。
尤其是和定川侯有过节的一些诸侯，他们都有点拿不准。到底这赖麟是侥幸赢了白羽凡？
还是在扮猪吃老虎，到如今世子会考即将进入最后角逐，这父子终于开始露出狰狞的獠牙了？
如果说一个三脉真气的初步凝气期，能够凭借看过一遍对方施展武技后，找出破绽将一个八脉真气打败。
这种事，站在武道大师的角度上看，谁都不相信。
看一遍就能找出破绽，而且要在实战中打败对手，这怎么可能？
如果以弱胜强有这么容易的话，大家还辛苦修炼做什么？
可是，要说这赖麟扮猪吃老虎，却也未免扮得太像了吧？
最关键的是，祭天大典上放屁这种事，怎么都不像扮猪吃老虎的剧情啊！这可是弥天大罪，肯定会被处以极刑的。
难道说，国君司马麓配合他赖麟一起扮猪吃老虎？
这就更荒诞了！国君陛下还没无聊到这种地步吧？而他赖家父子，也没有偌大的面子，让国君倾全国之力来陪他们父子演一场戏吧？
只有麓山侯和少数几个王公大臣，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因为，他们那天晚上在定川侯府，亲眼目击了事情的真相。
“托付赖麟的神明力量，也许还没有离开，所以让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吧？”麓山侯在心里头，是这么解释的。
这种推测，也是最合理的。麓山侯通过观察赖枫的表情和动作，得出结论，这个事，至少赖枫也是事先不知的。
以赖枫的城府，如果是扮猪吃老虎，演技是达不到那种境界的，一定会早早露出破绽。
酒席开始之后，宣胖子等人也是频频过来走动，跟赖麟更是亲密。以前他们跟着赖麟混，是因为赖麟大方、仗义，肯为朋友出头。
现在，赖麟的实力，更是让他们有一种一荣俱荣的自豪感。
“行啊！麟哥，我宣胖子跟你混了两三年，都不知道，原来麟哥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啊！演技一流，天赋一流，实力更是一流……小弟佩服啊，佩服！”
宣胖子一脸激动，口水横飞，比小孩子过年还兴奋。仿佛赖麟牛逼，跟他自己牛逼是一样的。
而在另外一桌，白羽凡则脸色发白，低头饮着闷酒，一声不吭。
先前被赖麟一招搞定的燕子丹，此时也缓过劲来了，恨恨地道：“这个赖麟，一定用了什么邪术！他区区一个三脉真气，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那洪金宝，则是暗呼侥幸。好在自己聪明，在白羽凡演示之后，没有站出来出风头。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上去跟赖麟斗一场，说不定今天丢人的就不是这两位，而是他洪金宝了。
见白羽凡喝着闷酒，洪金宝心念一动，想继续挑拨白羽凡：“白兄，别泄气。赖麟这小子侥幸，论真实实力，他一个初步凝气期，如何是你的对手？不过是入门武技，这小子运气好，修炼的更纯熟而已。如果比拼家学渊源，他定川侯，又如何能与你虎啸侯的家传绝学相比？”
白羽凡低头苦笑，一改往日飞扬跋扈的作风。轻轻摇头，却没说什么。他并不是一个蠢人。
之前他几次打压赖麟，纯粹是为了讨好龙若吟。
只是，刚才被赖麟一番点醒之后，他恍然大悟之下，念头却是反而通达了。
是啊，自己大好年华，为一个注定是看不上自己的女人，用得着这样吗？还有，这个洪金宝几次和自己一起打压赖麟，他却秋毫无损，每次倒霉的都是他白羽凡。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洪金宝用心险恶，每次都让他白羽凡当出头鸟。
“还真把老子当傻逼了？”白羽凡瞥了那洪金宝一眼，对这个阴险之徒，一下子生出了不少提防和厌恶。
……
头席上，作为今日的东主，龙江波对刚才的事虽然有些诧异，但却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就算这赖麟有点城府，有些天赋，可是跟女儿的先天之体一比，注定有着不可填补的距离。
所以，他对谋取定川侯的半灵脉领地的心思，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决定先下手为强。
酒过三巡之后，龙江波举杯对赖枫道：“赖枫老弟，今天我很意外，令郎的表现，让本侯大开眼界。我对赖枫老弟本人，也是一早就有结交之意。今日借此机会，还是那句话，本侯的那个提议，老弟你考虑得怎么样？”
“何不趁今日这种机会，就这么愉快地敲定？本侯的诚意你也看到了，只要老弟你点点头，今后什么都不用干，每年可以从本侯这里得到三十万两银子。你我两家诸侯，更可永结为兄弟之好，如何？”
龙江波语气豪迈，仿佛他强行以低廉价格租用赖家的半灵地，还是给定川侯天大的面子一般。
赖枫被龙江波强拉到这一桌来，便知道这一席不好坐。见龙江波图穷匕见，开门见山了。
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龙侯，我定川侯府地处南疆，穷乡僻壤，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整个侯府的花费用度，大部分靠的就是那一片半灵地的收入。龙侯的这个提议，等若是断我定川侯府一条主要赚钱渠道。小弟实难从命啊。”
不得不说，以赖枫的脾气，话能说到这么低的姿态，已经很不容易了。换作另外一个场合，赖枫恐怕早就拍桌子，拂袖离席了。
“赖老弟，你这是让本侯难做啊。”龙吟侯语气一凝。
“呵呵，赖侯，什么都不用做，每年能领三十万两，这简直是无本生意，赖侯为何拒绝？”另一名诸侯假装相劝。
“是啊！这坐地收钱的生意，换做是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啊。”
“赖侯，龙侯贵为第一诸侯，与你结为兄弟之好，这是多少人削尖脑袋都求不来的大好事？赖侯你竟然不懂珍惜？”
“可不是嘛？你看龙侯本身是第一诸侯，若吟小姐更是被隐世宗门看中。龙侯一脉，注定是富贵无限的。你逆了龙侯的心意，拂了龙侯的面子。以后的路，岂不是越走越窄了？”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依附龙吟侯的存在。听起来是劝说，实际上是威胁，是逼迫，是助纣为虐。
很多话龙吟侯不便说得太直白，他们却是来帮忙做这个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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